田高刚回到家就看到田福满从外面怒气冲冲地进来了。
“爹！”田高喊着。
“滚开！”田福满推开迎面而来的田高，气冲冲地往屋子里走去。
“又吃了什么炮仗了？”田高摇摇头。
他在外公家经常看到田福满气鼓鼓地进门。
为了弄清楚田福满怒气原因，田高还是跟了上去。
“二少爷！”一个婆子低声喊着。
田福满停下来看了她一眼，指着她说，“你就是那个生了五个孩子的婆子？”
婆子点点头，“是。”
“你不要在这里做事了。”田福满从钱袋里拿出十两银子放在婆子手上，“马上收拾你的东西滚蛋。”
婆子跟田高都懵了。
这田福满受了什么刺激。
“还不快滚！”田福满大吼，摇摇头骂了一句，“一屋子烦人的。”
他转头就往前走。
婆子急忙跪下来，“二少爷，我做错了什么？你要赶我走？你告诉我，我可以改。”
田福满气糟糟地回过头来，“你错在生了太多孩子。”
婆子两眼蒙，多生孩子也有错。
田福满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说，“就是你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抢走了我的儿子缘分，害得我没有儿子，那么穷还拼命生，你们养得起吗？”
“爹，我不是你儿子吗？”田高跳过来看着田福满，“难道你要跟我断绝关系？”
“呸呸呸，小孩子别胡说八道！”田福满拍了拍自己的嘴巴，“真是贱嘴，诅咒自己干什么？”
“二少爷，你别赶我走，我家就靠着我挣点钱了。”婆子跪着走过来。
“别哭哭啼啼的晦气。”田福满不悦地看着婆子，“行了行了，待着吧，到偏院呆着了，别到前院来碍眼。”
“谢谢二少爷！”婆子哭着跑开了。
田高捂着额头，他爹真的是想再要个小孩子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了。
“爹……”
“田高，刚才是爹说错了，我的意思是希望再生几个孩子跟你做伴。”田福满试图安慰田高，看田高懵懂的样子，无奈的摆手，“跟你说不清楚，我去找静怡说。”
田福满怒气冲冲地回到房间里，把何静怡从梳妆台牵起来。
他劈头盖脸地说，“为什么人家那么能生，你这么多年来只给我生了一个儿子，如果你再不给我生多几个孩子，我就要去外面找个女人帮我生，为我们家开枝散叶，我不能让人小瞧了去。”
何静怡一听顿时哭哭啼啼起来，“原来你是这样想的，当初我生孩子的时候难产，差点死去，如果不是孙婆婆帮我接生，我早死了，我死了，你肯定会再娶一个人，我告诉你，有我在，你就休想要娶别人。”
田福满本来就烦躁，出去一趟遇到了几个村民，跟他提了一下谁谁谁，和他同岁，又添了一个儿子。
他一听就觉得特没面子，快步回来了。
他此刻看着何静怡，发觉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讨厌了，以前还是温和的，现在变得讨厌极了。
“田福满，你今天就给我交个底，如果我生不了，你是不是要休了我？”何静怡指着田福满问。
田福满被问住了，他不过是说说而已，并没有要休了何静怡的意思。
“我明白了！”何静怡心拔凉拔凉的。
“你明白什么？”田福满疑惑地问，“我可没说要休了你。”
“你都说要找其他女人生孩子了。”何静怡委屈地说，“枉费我爹娘还说你会一条心对我好，呜呜，我的命怎么那么苦，福气没享受，光给你们家生孩子了……”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田福满挨不住何静怡的质问，他坐下来抓了抓脑袋，“你说的有完没完了。”
“没完！”何静怡大吼，“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外面的女人是谁，我就不跟你过了。”
“我哪有外面的女人？”田福满被何静怡弄懵了，“你就不能胡思乱想吗？”
“我胡思乱想？”何静怡指着田福满说，“当初你怎么跟我爹娘说的，你说你会对我一辈子好，现在呢，都要跟人家生孩子了，你还说没有女人。”
田福满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，“说什么跟外面的女人生孩子，撞树桩子了。”
“你说谁是树桩子？”何静怡大吼。
田福满看着发怒的何静怡，“我跟你说不清楚。”连忙站起来要出去避一避。
门被何静怡关上了，外面的田高只听到几声噼里啪啦的声音，不经觉得可怕。
接着是田福满大吼，“你别打了，我错了还不行吗？”
“怎么了？”何秀香闻声赶来，屋子里顿时没了声音。
“爹娘在打架！”田高指着房门说，“祖母快去阻止。”
何秀香敲了一下田高的脑袋，“阻止什么？你懂什么？快走，你害你姑姑摔跤了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。”
“祖母，轻点，疼疼疼！”田高哭喊着。
过了一会儿，屋子里又传来何静怡打田福满的声音。
田高被何秀香扯着到了祠堂里，“跪下！”
田高不得不跪下。
“你今天就跟祖先好好忏悔，为什么要做坏孩子？”何秀香指着祖宗牌匾说。
“祖母要我做乖孩子，你自己为什么要做恶祖母？”田高低声说，“这些年你欺负田小秋还算少吗？”
何秀香愣在原地。
她脑海里又闪现了田在财出轨的事情，眼睛又迸射出凶恶光芒，“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。”
“我已经十二岁了，只比田家立小一个月，他已经可以种田了。”田高嘟着嘴说。
“田家立已经死了。”何秀香恶狠狠地说，“你就不要提他了。”
“田家立死了？”田高回过头来说，“他不是跟他爹娘还有哥哥去了田里吗？”
“死了，你去问田小秋。”何秀香淡漠回应。
田高摇摇头，“我不相信。”直接跑出去，天黑了田小秋家黑灯瞎火，他又跑回家，不管他怎么问，下人都不说，他很烦躁。
第二天，田高再一次冲到田小秋家，抓着她的手说，“祖母说家立死了，是不是真的？”
“是！”田小秋点点头，“还有我爹娘跟我哥。”
“什么？”田高不可置信地看着田小秋，“怎么死的？”
“被祖母诅咒死的。”田小秋不忍心看田高受伤。
田高愣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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